奧圖·華格納是奧地利維也納分離派,也是年輕風格代表的建築師。他不但是都市計劃師同時也是設計教育家。大量建築作品改變維也納的城市風貌,從四號地鐵線到郵局儲蓄銀行都有他的痕跡。
1904年一個私人醫院委托他設計一個特別的教堂 (Otto Wagner Kirche am Steinhof)。這個醫院是專門收容精神及心理病患的地方! 奧圖·華格納和醫護人員討論了很久得知這些病患的特殊需求。所以在設計上及功能上建築師用了很多心思。他想給這些心靈受到創傷的人可以找到心靈安慰的地方。當初維也納還有很多流行疾病,這些疾病可以因為摸聖水池而繼續傳染給別人。所以華格納設計了一個會滴水的聖水池,在做彌撒之前有人會裝水到容器中讓水慢慢滴下。真是一個典雅實用又衛生的設計。梵蒂岡有曾經考慮把所有的聖水池改成華格納的發明。
衛生在這個教堂裡是一個很重要的主題。因此只要是病患摸得到的地方建築師就應用可以擦洗的建材。例如牆壁的部分華格納使用可以擦洗的大理石版。木頭禱告椅的基座用金屬防水因為整個瓷磚地板可以刷洗,也有設計排水孔排水。教堂內部有一個小坡度,第一排的位子和最後一排差了28公分。 這樣細心的設計讓坐在最後一排的病患才能看到前面的祭壇。
在病患的安全考量上有設計一個醫生房和兩個緊急出口。所有教堂裡面的設備都沒有尖銳的地方因為防止病患不小心跌倒撞到受傷。而且禱告椅分成六排,每一排只能坐五個人方便病患進出。也方便醫護人員在緊急情況時幫病患從禱告椅中扶出來。在那個時候男性及女性病患必須分開,醫院不希望會有“後續”的問題。病患的病情分成三等級,最嚴重的坐中間那一排,輕微的坐最旁邊。甚至連告解室是開放式的因為醫院希望能夠看到病患的情況能夠及時給他們醫療上的幫助。
華格納希望能夠讓最多的自然光線進入到教堂裡,所以將祭壇設計在北邊,不像以往羅馬天主教教堂的方式將祭壇放在東邊。因為這個設計,東方和西方的玻璃每天上午及下午都有太陽光照入。奧地利藝術家摩瑟(Koloman Moser) 設計彩色窗戶的部分。他沒有使用彩繪玻璃,反而應用所謂的蒂芬尼Tiffany技術。一種使用彩色玻璃和鉛框拚成的技術。雖然摩瑟和這個教堂因為一個醜聞有不愉快的合作經驗, 但是無法改變他對藝術史上重要的地位。下午坐在陽光普照的教堂裡環繞在彩色玻璃窗旁是很特別的體驗。
教堂1907年完工啟用,可惜之後都沒有維修。納粹佔住醫院時發生了很多不人道的事情, 非常可怕的故事讓人懷疑人性怎麼會如此殘忍。1979年私人醫院開放給大家進出時這教堂的狀況非常差。2001-2006年整大肆整修後才讓教堂恢復昔日的光彩。大量使用金箔讓教堂圓頂及天使的翅膀又開始閃閃發光。很多設計細部值得慢慢品嚐。到處都可以看出幾何圖形的裝飾, 很典型維也納分離派的風格。可惜教堂裡面的暖氣設備沒有整修,冬天時完全沒辦法使用。更可惜的是教堂中的音效非常差。每次說話回音要將近5秒才會消失。我不了解為何華格納設計的時候沒有考慮到聲學。或許他故意這樣設計讓每個人必須說話放很慢,好讓病患可以聽得懂?也可能沉默就是金?
史丹夫教堂Kirche am Steinhof被視為世界上最重要的新藝術運動風格教堂之一, 2018年是奥圖·華格納逝世100周年。對我來說這個教堂的功能設計很特別也很貼心, 但可惜並沒有完全符合它該有的功能。建築設計很有意思也讓人印象深刻但是很難使用來做禮拜。想要靜坐冥想或是素描的話倒是個很值得推薦的地方。這是一個需要安靜體會的教堂, 可惜不適合唱聖歌或是彈奏室內樂。看到上後方的風琴我真的很好奇風琴的音效是怎樣。 華格納最後這一個作品真是讓我五味雜陳。
走讀小筆記
Otto Wagner Kirche am Steinhof
1140 Wien, Baumgartner Höhe 1
開放時間- 週六 14 bis 17 Uhr, 週日11 bis 17 Uhr
2022年10月31日到2023年3月17日冬季不開放